春节印象之

    黏豆包  好日子的开始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文  陶凯龙


       “黏豆包了,黏豆包了,黑龙江又黏又甜的黏豆包了!”


       小区里传来小贩热情的叫卖声,黏豆包,不是我最爱吃的黏食么?我的思绪好象又回到了从前,那年那月的东北小山村。


       说起黏豆包的话题可以说上三天三夜都不会重样的,因为那包含着我多少的感情在里面啊?


       对于黏食的起因,我曾经好奇的查阅了一些资料,据说是满族先祖在行军打仗的时候,不方便生火做饭,而黏食因为不容易消化比较抗饿,并且可以事先冷冻携带,所以一直流传下来,最终成了东北的特色食品,老百姓餐桌上常见的吃食。


       而豆包无疑是其中的亮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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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在我的记忆里,豆包是冬天最主要的主食之一,在以前豆包的馅都是用饭豆和红小豆烀的,东北人都实在,干什么都讲究一个敞亮,而更深的原因是怕费事.一口大锅,往往要烀四.五十斤豆子,豆子熟了以后,用’豆杵子’一点一点的碾压,在放一些糖精,而年幼的我也曾经帮助母亲压过豆馅,那可是一个力气活,我总是只有三分钟的热情,往往碾压不到三分钟,便借故离开,所有的后续活还得母亲一个人完成。


      豆馅压完了,接下来就是攥豆馅,一般是全家总动员,两只手一起攥,但是我们孩子大多数都是一边攥豆馅一边偷吃,等吃的差不多了,就会一溜烟的跑开了,没有那个耐性啊!


      包豆包的面一般是大黄米,而现在一般用江米.掺杂一些玉米面或者小米,在头一天晚上用水泡发,沥干水分后便放在炕上发酵,而那天的热炕头父亲肯定是睡不上了,整夜不停的搅动,避免底下的烫熟了。


      第二天就将大黄米运到加工厂磨了,这是包豆包之前的准备工作。


      在老家,包豆包不是一家人的活,乡亲们通常互相帮忙,包完你家的包我家的,大姑娘.小媳妇全部上阵,一边唠嗑,一边包豆包,很快就会完工,而很少有男人上手的,活忒细,另外,男人们多数不愿意参与厨房的事情,他们认为那是女人的事。


       包好的豆包一般都放在盖帘上,一排排金黄的黏豆包密集而又壮实,而金色则象征着丰收,而我们早就对豆包垂涎三尺了,一边准备好了碗,里面少不了要放一点糖稀或者白糖。


       接下来就是蒸豆包,一般用旺火蒸,豆包放在了用帘子上,我们则负责计时,用农村的话说是叫’掐点’,可别小看了计时的工作,那在我们的眼里可是一件神圣的差事,那包含着母亲对我的信任,也证明我长大了,可以为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了。


       豆包熟了,母亲会起锅,那时候你看吧,豆包黄灿灿的,胖嘟嘟的,待豆包刚刚凉一凉,母亲便用薄木片做的板子蘸上凉水,起出豆包.而第一个豆包往往是我先吃的,那个时候我以为母亲太忙,现在才知道那是母亲对我的宠爱.筋道.黏糊.细腻的豆包吃在口里,感觉是天下不可多得的美味。


       豆包蒸了一锅又一锅,足够吃到来年开春,但是你不用担心它会坏了,在冰冷的寒夜冻上一宿,第二天在装进大缸里,放在仓房,随时吃随时就拣,只要一加热就可以,而且,豆包可以放在熬菜的锅里加热,土豆.白菜或者酸菜都抗熬,香着呢!


       每当我因为贪玩回家晚了,只要一掀开锅盖,总能看到母亲给我加热的豆包和菜。


       而现在再也没有人为我在锅里留菜,也吃不到老家正宗的黏豆包了,我怀念那段拥有它的日子,因为那是我一生的财富。